第649章大治有為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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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9章 大治有為（3）
五月底六月初，江東崩盤風波剛過，百裏燕收到近二十五萬根寸金，一百二十二萬餘根寸銀。
當初最後藏下的四十萬金幣、三百萬銀幣，經過數月間準備，經由砡工派左門程濟源大師秘密安排，澆鑄成型，而條件是這筆暗款的零頭作為酬勞。
此外其他截留財寶玉石，盡數藏在了侯府地下庫房。
總量龐大的工業鉆石，百裏燕令蔣傑從各地挑來少年子兩百人，經數月分揀歸類，盡數裝於雙層麻袋之中，個頭最大，質地最好的工業鉆石陸續運回永興侯府地庫，其餘壓在永興城，由劉竈父子、工造官楊盾看管，以便於日後利用。
值得一提的是辛香料和皮貨，還有一批不算太多，但中原罕見的草藥為錢坊籌得了大量錢款，不然江東風暴，百裏燕絕然拿不出巨款前去鎮壓貶值風潮。
五月間，百裏燕正式迎娶了春柔、春芳、唐桃三女子過門，等了這麽些年，三人終於有了正式的名分。
六月中下旬天氣酷熱，北返中原民多有吃不消，古達帕一族更是從未見過北方如此酷熱，同時驚奇中原竟能在酷熱天氣造冰。為解古達帕等人酷暑，百裏燕命人建造風塔。
風塔是一種磚石結構的高塔，高達二十米以上方能見效果，越高越好。
塔的上層為蜂窩結構，蜂窩之內有水池，風塔下中空，當熱風通過蜂窩產生對流時，對流空氣受水池影響，熱量被吸收，通往下層過程中溫度再次下降，抵達地面陰涼處時，溫度往往不超過二十四五度，十分舒爽。
風塔建立後迅速風靡陔陵，鹹王在宮內大興土木修造風塔，最高一座後來竟然達八丈，還命人將冰塊置於風塔水池之內，溫度驟降至二十度以下，簡直如吹空調。
六月底，砡工派新造五臺新式紡織、紡紗機投入使用，由於采用了更為合理機械結構，勞動強度有所減少，但效率卻比傳統紡織機高出三倍，織出的棉紗和布匹更為細膩。
三月後大批新式紡織、紡紗機投入使用，新布大受歡迎。四年後在此基礎之上，開發出更為先進的飛梭紡織機，並出現以風力代替人力的紡紗機。
七月間，夏收接踵而至，去年的付出終得到回報，鹹西、丘南收覆土地走出經濟低谷，國庫糧草倒貼政策得以終結。
各地征收的糧草年底之前大有結餘，秋天再收一季，糧價迅速回落。
新幣的發行和流通在都郡、永興等試點地區收效甚佳，事實證明，開放包容性的財政稅收政策，加速了資金流轉和產業覆蘇。
為應對日益繁雜的財務工作，百裏燕令永興城按照他繪制的圖樣，打造算盤一千副，分發給各處錢坊、工坊，用於繁重的計算任務，為此左門大師程濟源還要走了一百副，並在不久後迅速仿制，風靡中原。
八月、九月間，許是黑巾軍感到西線壓力，突然對鹹國用兵，還使用了火炮火器。
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，八月、九月間鹹西地區大雨滂沱，近乎裸奔的火器難有用武之地，趙遜乘機出擊，還繳獲了若幹火器，為此還拉了兩門到永興城令百裏燕仿造，鹹王也再三催促仿造火炮。
然百裏燕沒同意，但增加了火藥供應。
入秋後經濟大幅好轉，百裏燕得以抽空收拾永興城的攤子，思來想去，教育為先，教育之中數理為重。他又從府中翻出629年編成的數理教參。
歲月蹉跎，過去這麽多年，前世還記得多少，已是很難說清。
百裏燕花費兩月時間，重新整理論證當年編寫的數理教參。並在此基礎上，完善了一些中高級的數學內容，並借鑒了金雪狄文字，使之表達式本土化，更符合當下人文國情，同時也保留了一些地球表達符號，如加、減、乘、除、小數點等符號仍可沿用。
而數字的選取，卻是讓人頭疼的問題，照般阿拉伯數字，且不說當下沒有依據可考，說服不了旁人，且生澀違和，與中原文格格不入，難以被接受。而且阿拉伯數字有弊端，4、5需要兩筆，當然，潦草可以一筆，6、9會顛倒，1容易和豎搞混，3和8寫草了容易搞錯。最終權衡利弊，考慮使用金雪狄人的數字。
比之中原文數字與阿拉伯數字，金雪狄人的數字更為簡潔，且都只需一筆就能寫成，且數字與數字通過潦草體，可以連筆書寫，不會因為字跡過於潦草，而無法辨認或者認錯，但缺點是沒有零。
引入0後，0號又恰好能為連草金雪狄數字提供間隔，可謂又增強了書寫的便利和識別。
十二月底，百裏燕以銅活字陸續印發數學試卷，試卷以通俗易懂的中原傳統文學表達方式表述試題內容。
試卷分為兩套，一套涵蓋基本簡單數學，第二套涵蓋初級數學與簡單幾何，相當於小學五六年級和初一二年級兩個水平。
受伍算的影響，百裏燕也不敢一次追加中級以上的數學內容，多以簡單基礎為考核標準，藉此遴選一批數學較為紮實的人才。
遴選範圍囊括工匠、學堂的學生，根底基本幹凈的社會人士皆可參加會考，也可以是內部渠道推薦。
有意思的是百裏燕並未打算跟砡工派合作，原因很簡單，砡工派靠研發技術、銷售技術產品為生，數學作為所有科學的重點基礎與核心知識，對於所有門類科學發展都至關重要。
盡管當下封建意識並不重視這一點，但數學物理知識的擴散效應，將迅速反應到軍事後勤領域，進而向其他領域蔓延，這對鹹國是極為不利的。
程濟源在得知消息後，先要走了幾套試卷，不久驚為天人。
於是百裏燕只得與程濟源達成了協議，百裏燕承諾傳授數學理論，而砡工派幫助培訓永興城工匠，並選拔精通簡單數學的砡工派大師和弟子，承擔學堂十六歲以下在讀生員的簡單數學教學。
經過兩輪考核，參考人員一千三百多人，永興城工匠兩百餘人、十八歲以下學子三百七十餘人，社會人士五十餘人，其餘皆為砡工派大師及其子弟。
砡工派的情況整體好得多，簡單數學和初級數學功底紮實，甚至還有幾乎滿分的情況。
盛元636年正月間忙於審題，百裏燕以整飭新城名義向鹹王請假，鹹王批準，遂在正月後不再每天上朝，改為每月上中下旬各一次。
正月後，陸續從會考中遴選一百九十餘人，開設初級班一個，中級班一個，人員各半，年齡涵蓋了十四至四十歲。初級班補小學內容，中級班補初中內容。
課程每天開半天，上午授課，下午自研做題，單號開初級班，雙號開中級班，每十天休息一日。
教參於二月間印發，由於一改傳統文言和圖畫表達，采用了清晰的白話表達式，最初一月，兩個班都不適應，一月後表達式的簡單易懂，迅速上手的優點被廣為接受。
對於那些沒有考上的，潛力尚可的，同時又有興趣研究學習數學者，百裏燕另在學堂開設補習班，由砡工派大師傳授初級數學，為下次會考做準備。
兩月後，百裏燕漸覺現代社會的喧囂和燈紅酒綠，人不在為了生存而學習活著，為了每天的金錢和快活醉生夢死，學生或是沈迷於游戲，或是沈迷於刺激的生活，哪裏還有心學業。
反觀時下樸質靜謐氛圍，人人為生存而鬥爭，既沒有繁華都市的喧囂，也沒有燈紅酒綠的生活，和現代電子產品的毒害，每天只學一門學科，人人都有大把的時間心無旁騖沈心與學術鉆研，知識的接受能力應用能力強的太多，學習教學的所需的時間大幅縮短，效率顯著提升。
以至於百裏燕只用了七個月時間，教了完前世三年的初中數學和小學數學，重點補齊初、中兩班的知識短板，糾正傳統保守的理念。【註1】
九月底進行了一次統考，不說百分百，達優者十之七八。
短暫修整一月，入秋後又用兩月時間，溫故此前半年多間的內容，入冬後教學內容全面升級，初級晉中級，中級班轉升中高班，傳授高中數學課程。
期間偶爾也會參雜機械制圖、簡單物理、科學規律、天文計算、功率等等科學和物理內容。
至於化學，暫無開設的打算和必要。
其一是教案需要繼續完善，其二這麽多年過去，除了常用的，還有多少有效的前世認知記憶值得商榷，需要時間回憶和論證整理。
其三也是最致命的，就當下而言，化學本身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配方生產工藝，一旦工藝洩露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而早期的初級化學本沒有任何難度，仿制極為方便，如肥皂生產，不過是火堿和油脂，冰的制造也不過時硝酸鉀、水和鹽制冰法，說出來沒有任何秘密。【註2】
黑巾軍經過一年瘋狂反撲，版圖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，並也由此全線轉攻為守。
進入盛元637年，一整年都相安無事，南境聯軍宣告退兵，諸侯聯軍陸續回國整飭，似乎已經看到聯合討伐黑巾的曙光。
然而整整一年，各國均未有人提出會盟要求，禦客元氣大傷後，位於徐國的總堂直接暴露於黑巾軍兵鋒之下，雖然並未最後撕破臉皮，但黑巾軍也知道禦客是個禍根。
時間進入盛元637年，中原難得清靜一年，黑巾軍疲態顯露，各國稍緩過氣來，而鹹國經兩年整飭，經濟全面回升，永興城擺脫禦客化緣後，盈利迅速增加。
得益於砡工派幫助，永興城陸續出現傳統粗放式動力機械，生產力大幅提升。
百裏燕依然專註於數學授課，新附民和《授田法》分由宗伯泰、趙安陵、關龍翔和趙家落實，錢坊由鹹王過問，軒亭侯、鹵侯、稅金司共同管理，朝議若無大事，百裏燕極少上朝。
同年百裏芳、百裏香、百裏璇、百裏彩雲四子女的教育問題也在困擾著他，按慣例，留都貴族子女要入宮中接受啟蒙課業，一直到十六歲。
百裏燕考慮再三，既出於政治影響，也出於現實考慮，進宮讀書更有利於日後。
同時也讓喬郡主平日教她們些簡單算術，等到十一歲後，騰出手來，再讓孩子學點其他的東西也來得及。
不過讓百裏燕頭疼的卻是蕭兒、春柔、春芳、唐桃四夫人相繼懷孕誕下女兒，也就是說，百裏燕已得八女兒，卻沒一個兒子。
【註1】有鑒於古代社會環境與現代社會環境差異巨大，古代的社會活動也遠比近現代更少，解決了吃飯和基本生存問題，個人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於鉆研和學習，因此古時常出少年才子，很大程度上與生活環境有關。
也正如現代社會生活太過豐富，既沒有生存危機，也沒有壓迫，物質生活應有盡有，網游手游層出不窮，真正能沈下心來讀書的少之又少。
當然，不可否認現代的信息集成度更高，信息來源更廣，網絡信息更發達，但就知識的吸收效率而言，古代更具有一些優勢。
【註2】盡管現代化學看起來高大上，但化學本質上是一種配方工藝，說難聽些，早期的化學工藝根本沒有什麽高深的技術，很多時候偶然性很大。
如硝化棉，純粹是偶然發現，黑火藥，也是偶然發現，硝化甘油也肥皂制作產生的甘油轉化物，磺胺也是，純堿也是，即便是改變世界的塑料，依然是偶然發現。
尤其是一些根本無需覆雜工藝設備的化學品，甚至土法工藝就能規模化工業生產。
因此簡單化學工藝，尤其是能投入戰爭的化學品，其工藝配方與制造工藝，一旦在古代大量擴散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控制化學工藝，無疑是控制軍事技術領域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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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底六月初，江東崩盤風波剛過，百裏燕收到近二十五萬根寸金，一百二十二萬餘根寸銀。
當初最後藏下的四十萬金幣、三百萬銀幣，經過數月間準備，經由砡工派左門程濟源大師秘密安排，澆鑄成型，而條件是這筆暗款的零頭作為酬勞。
此外其他截留財寶玉石，盡數藏在了侯府地下庫房。
總量龐大的工業鉆石，百裏燕令蔣傑從各地挑來少年子兩百人，經數月分揀歸類，盡數裝於雙層麻袋之中，個頭最大，質地最好的工業鉆石陸續運回永興侯府地庫，其餘壓在永興城，由劉竈父子、工造官楊盾看管，以便於日後利用。
值得一提的是辛香料和皮貨，還有一批不算太多，但中原罕見的草藥為錢坊籌得了大量錢款，不然江東風暴，百裏燕絕然拿不出巨款前去鎮壓貶值風潮。
五月間，百裏燕正式迎娶了春柔、春芳、唐桃三女子過門，等了這麽些年，三人終於有了正式的名分。
六月中下旬天氣酷熱，北返中原民多有吃不消，古達帕一族更是從未見過北方如此酷熱，同時驚奇中原竟能在酷熱天氣造冰。為解古達帕等人酷暑，百裏燕命人建造風塔。
風塔是一種磚石結構的高塔，高達二十米以上方能見效果，越高越好。
塔的上層為蜂窩結構，蜂窩之內有水池，風塔下中空，當熱風通過蜂窩產生對流時，對流空氣受水池影響，熱量被吸收，通往下層過程中溫度再次下降，抵達地面陰涼處時，溫度往往不超過二十四五度，十分舒爽。
風塔建立後迅速風靡陔陵，鹹王在宮內大興土木修造風塔，最高一座後來竟然達八丈，還命人將冰塊置於風塔水池之內，溫度驟降至二十度以下，簡直如吹空調。
六月底，砡工派新造五臺新式紡織、紡紗機投入使用，由於采用了更為合理機械結構，勞動強度有所減少，但效率卻比傳統紡織機高出三倍，織出的棉紗和布匹更為細膩。
三月後大批新式紡織、紡紗機投入使用，新布大受歡迎。四年後在此基礎之上，開發出更為先進的飛梭紡織機，並出現以風力代替人力的紡紗機。
七月間，夏收接踵而至，去年的付出終得到回報，鹹西、丘南收覆土地走出經濟低谷，國庫糧草倒貼政策得以終結。
各地征收的糧草年底之前大有結餘，秋天再收一季，糧價迅速回落。
新幣的發行和流通在都郡、永興等試點地區收效甚佳，事實證明，開放包容性的財政稅收政策，加速了資金流轉和產業覆蘇。
為應對日益繁雜的財務工作，百裏燕令永興城按照他繪制的圖樣，打造算盤一千副，分發給各處錢坊、工坊，用於繁重的計算任務，為此左門大師程濟源還要走了一百副，並在不久後迅速仿制，風靡中原。
八月、九月間，許是黑巾軍感到西線壓力，突然對鹹國用兵，還使用了火炮火器。
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，八月、九月間鹹西地區大雨滂沱，近乎裸奔的火器難有用武之地，趙遜乘機出擊，還繳獲了若幹火器，為此還拉了兩門到永興城令百裏燕仿造，鹹王也再三催促仿造火炮。
然百裏燕沒同意，但增加了火藥供應。
入秋後經濟大幅好轉，百裏燕得以抽空收拾永興城的攤子，思來想去，教育為先，教育之中數理為重。他又從府中翻出629年編成的數理教參。
歲月蹉跎，過去這麽多年，前世還記得多少，已是很難說清。
百裏燕花費兩月時間，重新整理論證當年編寫的數理教參。並在此基礎上，完善了一些中高級的數學內容，並借鑒了金雪狄文字，使之表達式本土化，更符合當下人文國情，同時也保留了一些地球表達符號，如加、減、乘、除、小數點等符號仍可沿用。
而數字的選取，卻是讓人頭疼的問題，照般阿拉伯數字，且不說當下沒有依據可考，說服不了旁人，且生澀違和，與中原文格格不入，難以被接受。而且阿拉伯數字有弊端，4、5需要兩筆，當然，潦草可以一筆，6、9會顛倒，1容易和豎搞混，3和8寫草了容易搞錯。最終權衡利弊，考慮使用金雪狄人的數字。
比之中原文數字與阿拉伯數字，金雪狄人的數字更為簡潔，且都只需一筆就能寫成，且數字與數字通過潦草體，可以連筆書寫，不會因為字跡過於潦草，而無法辨認或者認錯，但缺點是沒有零。
引入0後，0號又恰好能為連草金雪狄數字提供間隔，可謂又增強了書寫的便利和識別。
十二月底，百裏燕以銅活字陸續印發數學試卷，試卷以通俗易懂的中原傳統文學表達方式表述試題內容。
試卷分為兩套，一套涵蓋基本簡單數學，第二套涵蓋初級數學與簡單幾何，相當於小學五六年級和初一二年級兩個水平。
受伍算的影響，百裏燕也不敢一次追加中級以上的數學內容，多以簡單基礎為考核標準，藉此遴選一批數學較為紮實的人才。
遴選範圍囊括工匠、學堂的學生，根底基本幹凈的社會人士皆可參加會考，也可以是內部渠道推薦。
有意思的是百裏燕並未打算跟砡工派合作，原因很簡單，砡工派靠研發技術、銷售技術產品為生，數學作為所有科學的重點基礎與核心知識，對於所有門類科學發展都至關重要。
盡管當下封建意識並不重視這一點，但數學物理知識的擴散效應，將迅速反應到軍事後勤領域，進而向其他領域蔓延，這對鹹國是極為不利的。
程濟源在得知消息後，先要走了幾套試卷，不久驚為天人。
於是百裏燕只得與程濟源達成了協議，百裏燕承諾傳授數學理論，而砡工派幫助培訓永興城工匠，並選拔精通簡單數學的砡工派大師和弟子，承擔學堂十六歲以下在讀生員的簡單數學教學。
經過兩輪考核，參考人員一千三百多人，永興城工匠兩百餘人、十八歲以下學子三百七十餘人，社會人士五十餘人，其餘皆為砡工派大師及其子弟。
砡工派的情況整體好得多，簡單數學和初級數學功底紮實，甚至還有幾乎滿分的情況。
盛元636年正月間忙於審題，百裏燕以整飭新城名義向鹹王請假，鹹王批準，遂在正月後不再每天上朝，改為每月上中下旬各一次。
正月後，陸續從會考中遴選一百九十餘人，開設初級班一個，中級班一個，人員各半，年齡涵蓋了十四至四十歲。初級班補小學內容，中級班補初中內容。
課程每天開半天，上午授課，下午自研做題，單號開初級班，雙號開中級班，每十天休息一日。
教參於二月間印發，由於一改傳統文言和圖畫表達，采用了清晰的白話表達式，最初一月，兩個班都不適應，一月後表達式的簡單易懂，迅速上手的優點被廣為接受。
對於那些沒有考上的，潛力尚可的，同時又有興趣研究學習數學者，百裏燕另在學堂開設補習班，由砡工派大師傳授初級數學，為下次會考做準備。
兩月後，百裏燕漸覺現代社會的喧囂和燈紅酒綠，人不在為了生存而學習活著，為了每天的金錢和快活醉生夢死，學生或是沈迷於游戲，或是沈迷於刺激的生活，哪裏還有心學業。
反觀時下樸質靜謐氛圍，人人為生存而鬥爭，既沒有繁華都市的喧囂，也沒有燈紅酒綠的生活，和現代電子產品的毒害，每天只學一門學科，人人都有大把的時間心無旁騖沈心與學術鉆研，知識的接受能力應用能力強的太多，學習教學的所需的時間大幅縮短，效率顯著提升。
以至於百裏燕只用了七個月時間，教了完前世三年的初中數學和小學數學，重點補齊初、中兩班的知識短板，糾正傳統保守的理念。【註1】
九月底進行了一次統考，不說百分百，達優者十之七八。
短暫修整一月，入秋後又用兩月時間，溫故此前半年多間的內容，入冬後教學內容全面升級，初級晉中級，中級班轉升中高班，傳授高中數學課程。
期間偶爾也會參雜機械制圖、簡單物理、科學規律、天文計算、功率等等科學和物理內容。
至於化學，暫無開設的打算和必要。
其一是教案需要繼續完善，其二這麽多年過去，除了常用的，還有多少有效的前世認知記憶值得商榷，需要時間回憶和論證整理。
其三也是最致命的，就當下而言，化學本身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配方生產工藝，一旦工藝洩露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而早期的初級化學本沒有任何難度，仿制極為方便，如肥皂生產，不過是火堿和油脂，冰的制造也不過時硝酸鉀、水和鹽制冰法，說出來沒有任何秘密。【註2】
黑巾軍經過一年瘋狂反撲，版圖達到了有史以來的巔峰，並也由此全線轉攻為守。
進入盛元637年，一整年都相安無事，南境聯軍宣告退兵，諸侯聯軍陸續回國整飭，似乎已經看到聯合討伐黑巾的曙光。
然而整整一年，各國均未有人提出會盟要求，禦客元氣大傷後，位於徐國的總堂直接暴露於黑巾軍兵鋒之下，雖然並未最後撕破臉皮，但黑巾軍也知道禦客是個禍根。
時間進入盛元637年，中原難得清靜一年，黑巾軍疲態顯露，各國稍緩過氣來，而鹹國經兩年整飭，經濟全面回升，永興城擺脫禦客化緣後，盈利迅速增加。
得益於砡工派幫助，永興城陸續出現傳統粗放式動力機械，生產力大幅提升。
百裏燕依然專註於數學授課，新附民和《授田法》分由宗伯泰、趙安陵、關龍翔和趙家落實，錢坊由鹹王過問，軒亭侯、鹵侯、稅金司共同管理，朝議若無大事，百裏燕極少上朝。
同年百裏芳、百裏香、百裏璇、百裏彩雲四子女的教育問題也在困擾著他，按慣例，留都貴族子女要入宮中接受啟蒙課業，一直到十六歲。
百裏燕考慮再三，既出於政治影響，也出於現實考慮，進宮讀書更有利於日後。
同時也讓喬郡主平日教她們些簡單算術，等到十一歲後，騰出手來，再讓孩子學點其他的東西也來得及。
不過讓百裏燕頭疼的卻是蕭兒、春柔、春芳、唐桃四夫人相繼懷孕誕下女兒，也就是說，百裏燕已得八女兒，卻沒一個兒子。
【註1】有鑒於古代社會環境與現代社會環境差異巨大，古代的社會活動也遠比近現代更少，解決了吃飯和基本生存問題，個人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於鉆研和學習，因此古時常出少年才子，很大程度上與生活環境有關。
也正如現代社會生活太過豐富，既沒有生存危機，也沒有壓迫，物質生活應有盡有，網游手游層出不窮，真正能沈下心來讀書的少之又少。
當然，不可否認現代的信息集成度更高，信息來源更廣，網絡信息更發達，但就知識的吸收效率而言，古代更具有一些優勢。
【註2】盡管現代化學看起來高大上，但化學本質上是一種配方工藝，說難聽些，早期的化學工藝根本沒有什麽高深的技術，很多時候偶然性很大。
如硝化棉，純粹是偶然發現，黑火藥，也是偶然發現，硝化甘油也肥皂制作產生的甘油轉化物，磺胺也是，純堿也是，即便是改變世界的塑料，依然是偶然發現。
尤其是一些根本無需覆雜工藝設備的化學品，甚至土法工藝就能規模化工業生產。
因此簡單化學工藝，尤其是能投入戰爭的化學品，其工藝配方與制造工藝，一旦在古代大量擴散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控制化學工藝，無疑是控制軍事技術領域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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